“不過學長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轉去東京？神奈川有什麽不好嗎？”因為得到了部長“解凍指示”的某只海帶第一時間湊過來這樣問。

“神奈川沒有什麽不好啊，”少年從帽檐下擡眼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，“我只是因為家裏的關系才去東京的而已。”

所以說，一般情況下的上原律還是那副溫和又從容的樣子。

像剛剛那樣不知所措又頭疼至極的樣子……

果然是少見的。

“家裏的關系？父母的工作嗎？”切原順著問了一句。

“嗯……大概吧。”

伸手壓了壓帽檐的少年這樣回答，明顯是不願多說的樣子，回答得卻也是讓人難以理解。

大概吧……

這是個什麽回答？

自己父母的工作都不清楚嗎？

還是不願意說自己會去神奈川的真正原因？

“切原，你該去練習了。”柳在這時恰好插了一句過來。

“啊，是，我馬上就去！”幾乎已經有了條件反射的某只海帶答應得很快，反應過來後又朝顧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學長，那我先過去練習了。”

顧律點頭。

切原走後，柳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：“不管是什麽原因，回立海念書大概是不行了對吧。”

“啊……是啊，不行了呢。”顧律低著頭笑笑，卻沒什麽真正笑的意思，“如果能的話我也不會走的。”

話語裏全全是無奈。

柳沒有接話，氣氛一時很安靜。

網球場上，切原在和真田對練，柳生和仁王在與一對三年級的學長對打，丸井和桑原也是同樣，幸村則在不遠處觀戰。

明明是揮汗如雨的球場，顧律卻感覺此時此地，比任何地方都要寧靜祥和。

如果能的話，她也想回立海大。

想一直跟這群熱愛網球、追逐勝利的王者在一起，一直一直到畢業以後也說不定。

“說起來，今年立海大，也會贏得全國大賽的對吧。”顧律看著球場中央那些宛若放光的少年這樣感嘆嘆。

王者立海大，在那孩子出現之前，這一年也同樣會贏的。

“一定會的。”身旁的清冷少年這樣回答，平平淡淡的語氣中卻平白讀出了一絲堅定和驕傲。

那是屬於立海大王者的驕傲。

顧律突然很想看著他們贏得全國大賽。

“全國大賽……能邀請我嗎？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

“我是說每一場。”戴著黑色棒球帽的少年這樣補充強調。

輪到柳的視線調轉過來：“你怎麽突然對網球有興趣了？”

顧律不置可否地笑笑：“大概，是因為很想看著你們贏下去吧。”

溫和清淡的聲音飄散在空氣裏，沒有什麽震撼人心的力量卻莫名地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激勵與支撐。

——很想看著你們贏下去。

有時候上原律這個人還真是可怕啊。

“立海大沒有死角，”頓了頓，柳接著又補充一句，“我們一定會贏的。”

顧律自顧笑得溫和，心思卻有些飄忽：“嗯，一定會的……”

可是沒有死角的立海大，完成不了三連勝呢……

顧律在網球場待了將近一天，最後是由真田送她去車站。

一路上倒是也沒有什麽話說，不過好在兩人平常的相處方式也差不多就是這樣，倒也沒什麽尷尬的。

快到車站的時候顧律突然叫住真田。

“真田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。”顧律已經摘下帽子，黑色的發絲被微風揚起，一貫溫和沈靜的臉上是認真無比的神色。

“什麽問題。”

“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立海的三連勝達不到怎麽辦？”看重勝利的你，還有你們，其實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吧？

“不會有這種如果。”

意料之中的回答。

“但願。”顧律攥緊了手中的帽子，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，“好了，我回東京了，你也早點回去吧。”

“一路小心。”

“嗯，你也保重。”

列車開動的時候真田還站在原地，挺拔而修長的身影在人群中很是顯眼。

也是，這樣的人，本來就是自帶光芒加附屬特效的，不管往哪兒站都是妥妥的顯眼。

比路標還顯眼。

——這種比喻好像略不對？

顧律默默抿唇，事實上是有點想笑。

明明真田這個人也不愛笑，怎麽自己怎麽看他就怎麽覺著心情很好很想笑呢？

難道是因為悶騷男最有愛？

好吧這什麽鬼-_-||

顧律靠在椅背上，又開始了各種神游的狀態。

前田因為今天被父母拉去親戚家的關系而沒有來見到她，一早還發了信息表達自己的悲慘，說是下次一定要見到她。

說起來，她最近倒還沒有去問問前田和真田的事情怎麽樣了，上次有聽過前田有些頹然的講述，似乎……有點想要放棄的意味呢……

顧律無意識地伸手按了按額角，有些出神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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